大国兴衰,必得于风气。风气正,繁荣而昌盛;风气恶,虽有圣人,无力回天!风气本是自然现象,用来借指一个社会、地方、群体在现实生活中呈现出来的某种风尚、习俗、习惯,是价值观念、思想道德、精神状态的综合反映。也可具体为党风、政风、民风、学风等。风气听之无声、望之无形,却力量巨大,影响深远。“风行草偃,从化无违”。一旦风气形成,便“不令而自行,不禁而自止”了。
风气亦有好坏、正邪之分。好的风气,可春风化雨,润物无声,潜移默化,引导和影响人们见贤思齐,“勉慕于仁义”;而一旦风气败坏,则是非颠倒,黑白错位,正不压邪,各种不良现象、悖谬行为随之而生。宋代大文学家苏轼曾有“爱惜风气,如护元气”之说,可谓深明其理。政治家、史学家司马光也指出,“教化,国家之急务也,而俗吏慢之;风俗,天下之大事也,而庸君忽之。夫惟明智君子,深识长虑,然后知其为益之大而收功之远也。”(《资治通鉴卷六十八》)清代思想家顾炎武则在《日知录·廉耻》中提出“目击世趋,方知治乱之关,必在人心风俗”之说。可见,风气好坏之于社会兴衰中的关键性影响和作用。
应该看到,风气的形成并非一日之功,作风的养成也难一蹴而就。“相沿成习,久习成风”,是之谓也。好风气需经年累成,坏作风难一时摒弃。转作风不可急功近利,急于求成,来去“一阵风”,而须持续用力,久久为功,常吹“四季风”。
春风煦育——倡新风。作风之“转”,一方面是扬新风,一方面是祛歪风。但作风建设的着力点不应仅限于对不良风气的遏制、阻止和打压,更重要的应该是对优良作风的扶持、宣扬和倡导。这就好比春风煦育,通过大张旗鼓倡扬新风正气,使好作风如雨后春笋,生机盎然。进而以大环境影响小气候,用正能量消解负效应,形成对新风正气人人点赞,并以践行为荣;对歪风邪气人人鄙弃,并以沾染为耻的强大社会磁场,让“人人是春风,处处见春天”成为人之向往、时代风尚和价值追求。
夏风送爽——沐清风。文山会海,公文旅行;调查研究,浮光掠影;脱离群众,高高在上;公务消费,豪华铺张;弄虚作假,欺上瞒下;滥用公权,吃拿卡要;形象工程,泡沫政绩;应景文章,数字游戏……种种作风之弊、行为之诟,有如盛夏酷暑,烈日当头,让人胸闷气短,焦躁难安。中央八项规定、纠正“四风”等系列措施的出台,好似沉潭击石,暗室启窗,让人如沐清风,神骨俱爽。群众由衷支持,百姓真心拥护。夏风送爽,当舒徐有致,绵延不绝,切不可风吹一缕,尘滤一时。
秋风扫叶——吹劲风。形式主义、官僚作风、贪图享乐、奢靡盛行。“四风”之烈,举目可见,触手可及;作风之害,害人害己,误党误国。对形式主义见怪不怪,对官僚主义顺应趋从,对享乐主义暗生欣羡,对奢靡之风消极抵御,只会使清风正气不伸,歪风邪气浸淫。反“四风”必须猛药治疴,重典治乱;转作风应如秋风过处,黄叶落尽。如果没有壮士断腕、刮骨疗毒的决心,缺乏踏石留印、抓铁有痕的勇气,反“四风”、转作风最终只能是“风过竹无声,雁去潭无影”。
冬风肃杀——浸霜风。“严冬不肃杀,何以见阳春。”对作风上的顽症痼疾,只有拿出冰刀霜剑、动真碰硬的狠劲,才能伤筋动骨,祛病断根。对那些只要不出事,宁愿不做事,缺乏担当,不敢负责的“软骨症”;拍胸脯表态,拍屁股走人,有功则上,见过就闪的“投机症”;对上有求必应,对下毫无耐心,眼睛朝上,手指朝下的“恐高症”;表态让人放心,做事处处揪心,虚假把式,脚不沾地的“浮躁症”,等等,必须霜风无情,刀剑有声。尤其是对撞红灯、踩红线、闯雷区,敢于以身试法、顶风违纪的歪风邪气,更须重拳出击,露头就打,发现一起,严惩一起,决不姑息。也惟其如此,转作风才会“转”得实在,“转”出实效,真正实现党风正,政风清,文风新,民风淳。(雷文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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